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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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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

如果是別人可能要說一句男菩薩,可惜安安除了能欣賞一下內心毫無波瀾。

當然,山本武是真沒註意這些,他能註意這些他就不叫山本武了,他見安安周圍沒人,阿綱他們跑了,便在安安不遠處找了個地方坐下來,和安安聊天。

都是些很平常的對話,也不知道為什麽,山本武說的時候總會帶點小動作和搞笑,整得安安笑的不停。

他在哄女孩開心。

事實證明,女孩確實很開心。

唇邊綻放的微笑,比她平時禮貌的笑意要真實燦爛的多。

雲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。

拳頭硬了。

他沈著臉走過來,山本武完全get不到雲雀,還在和安安說話,安安老遠看到他和他招招手,“哥哥。”

聽到安安喊哥哥,山本武才意識到雲雀回來,他撓撓頭,跟著喊:“大哥!”

雲雀:“……”

你小子,誰是你哥哥!

沈著臉的雲雀臉上寫著這些,給安安看樂了。

山本武和安安打完招呼離開,安安也泡的差不多了,從溫泉裏出來。

感受一下,還是很舒服,暖洋洋的,終於讓她有了現在是夏天的感覺。

“好舒服哇。”

“我們去問問老板娘。”

安安知道他什麽意思,想問問藥浴怎麽弄得,回家也可以試試。

長這麽大,她當然中藥西藥都吃過,無論什麽藥,吃多了身體都有抗藥性,中藥也好西藥也好,只能常換效果相似的,否則吃一段時間效果就不好了,安安知道這個藥浴就算對她有用,估計泡個幾次就沒什麽用了,但就算是幾次,雲雀依舊想問問,因為一次都是好的。

他拿著厚厚的毯子,安安從水裏出來就立馬給她擦擦,讓她裹在毯子裏,回到老板娘這,老板娘正在抽煙。

安安註意力被她吸引,腦袋裏靈光一現,問:“您是中國人嗎?”

“嗯?”老板娘看過來,她詫異的問:“你怎麽知道?我日語很好,沒人以為我是外國人。”

安安一面被雲雀認真擦水,一面看著老板娘和她說話,“您是不是姓許?”

老板娘來了不少興趣,“你認識我?”

“不認識,我之前在國外見過一個姓許的姐姐,和您長得有點像。”

難怪第一眼看她就覺得有些眼熟。

“你倒是聰明,這都能聯想到,我的確姓許。”

多餘的她不準備說,雲雀問道藥浴的問題,又問她能不能看出安安身體問題所在。

“治不好。”

老板娘直接說,讓雲雀臉色微變。

是實話,很不好聽的實話。

安安捏了捏雲雀的手心,才讓他沒有那麽失態,比起她,他更不能接受。

雖說如此,老板娘也答應了給她藥方,教他們怎麽弄,註意事項,雲雀拿小本本一一記下來。

臨走之前,老板娘道:“天氣冷點再泡吧,過個暖點的冬天。”

安安腳步頓了頓,回頭朝她一笑,“好,謝謝。”

今年夏天真冷啊,夏天都這樣,對她來說,冬天像魔鬼一樣虎視眈眈。

這趟旅行的收獲,或許就有這些藥吧。

今年也想和哥哥一起看雪啊。

他們、約定過得。

安安回到房間,黑川花和笹川京子都在,夜幕降臨之後,也許是最後一晚,今晚大家都比較激動,串門的很多,來來去去,走廊裏都是聲音,門也開著。

房間對面就是雲雀,雲雀坐在地上,面前有個小桌子,跟個老年人一樣在喝茶,時不時看過來,安安總能捕捉他的目光,他也總能得到她一個燦爛的笑。

好像春暖花開,雪總會融化一樣。

少年們手裏拿著枕頭,在各個房間亂竄,走廊上都是他們的身影,出去玩怎麽能少的了枕頭大戰。

安安躲閃搖水平賊六,有枕頭從外面飛進來,怎麽都砸不到她,給黑川花氣的,拉著笹川京子就加入戰場。

她又像個旁觀者,看這個年紀的少年們打鬧,穩重的不像十幾歲的孩子。

“安安。”

門口冒出幾個腦袋,是沢田綱吉他們,頂著對面雲雀的死亡視線,“要一起玩嗎?”

話音落下,可憐的十代目腦闊就被哪裏飛過來的枕頭砸到了,一瞬間不知道到底誰病弱,嬌弱的十代目被砸倒,獄寺隼人趕緊將他拉起來,生氣的要砸回去,但只是抓著枕頭沒跑,三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,安安只好起身。

隨手拿一個枕頭。

第一個目標當然是——對面的歐尼醬!

別說砸不砸的中雲雀,根本沒人敢砸他,只有安安有恃無恐,吧唧扔過去,雲雀腦袋被砸中,看過來,僵硬片刻,假裝倒下去。

哎呀,被妹妹砸到了,我死啦。

他的小動作好像在說這句話,給安安整的咯咯笑,過了一會雲雀才坐起來,“去玩吧安安。”

“好,就一會,我馬上回來。”

雲雀沒動,餘光裏看著妹妹跟三個臭小子離開去玩枕頭大戰。

他倒是放心,沒人能砸到妹妹,稍微運動一下也可以。

經典枕頭大戰結束,女孩們想和安安貼貼,發現她今天身體的溫度要高不少,不那麽涼了。

人體空調沒了(X)。

她們也為安安開心。

這個夜晚很是熱鬧,耳邊是少年們的朝氣蓬勃的聲音,有蟲鳴聲,有風鈴聲,滿山的粉,編織成這個夏天最美的夢。

夜深人靜,安安起身去院子裏坐了會。

雲朵飛到她掌心,安安認出是六道骸在,她托著側臉,也沒說話,對方也沒說話,靜靜的享受這一刻。

次日安安睡一覺起來,就能去集合吃飯回去了。

安安沒時間買點周邊,雲雀已經買好了,他上午跟著草壁哲矢去的,那家夥說妹妹會喜歡,所以他去了。

坐上回去的車子,安安依舊和雲雀坐一起,兄妹兩小聲說話,不打擾別人。

修學旅行結束,將近一個月的暑假正式開始。

安安也不算很忙活,千氏那邊,千遙越來越有掌權人的風範,只是很多決策不敢上手,會來找安安,星也是。

她基本很少以夜歌的身份再出面,夜歌變得更加神秘,越來越多的人覺得或許夜歌根本就不存在,星就是一把手。

星很不安。

她並不想做什麽一把手兩把手她只想留在安安身邊,刀或者盾,她會為安安獻上一切。

可是安安,似乎在脫離她。

或者說在脫離這個世界。

一個月說長不長,說短也不短,她也會去找沢田綱吉他們或者五條悟太宰治玩,會在家裏陪爸爸媽媽,也會和雲雀靜靜的待著。

盡管越發註意自己的身體,還是不可避免的生病了。

離開學還有十多天,這天白天,直到下午安安都沒起來,家裏人終於意識到不對。

以前安安也常常睡到中午,這倒不是她懶,只是身體過於疲憊病弱,必須要以很長時間的睡覺才能緩過來,這回到下午就很嚇人,以前幾乎沒有過。

雲雀進來後看到床上的女孩幾乎沒了呼吸,他自己的呼吸也差點停了,沖上去掀開被子,手都在顫抖。

“安安,安安。”

醒一醒。

拜托。

安安沒有醒來。

意識昏昏沈沈,怎麽都睜不開眼睛。

像是回到過去,去往未來,她在大霧之中分辨不出方向,一切都那麽安靜,安靜的讓她意識更加迷離。

她是誰呢。

這個世界上為什麽會有她?

好奇怪,好奇怪。

前面越來越黑,為什麽還要過去?

可是前面好像有人在叫她,讓她過去。

腳步微停。

有人為你賭上了一切,只為你祝福。

小……

小月牙……

那又是誰?

姐姐?

哥哥?

都是誰?

她什麽都分辨不出來,連自己都在遺忘。

真痛苦啊,不會爆發嗎,忍受著這麽多年的疼痛,真的可以忍下去嗎?

——我可以!

——看,你更疼了。

強烈的、像被翻來覆去碾壓的疼痛席卷而來。

真的很痛啊。

止痛藥完全沒用。

病床上的少女,蒼白的臉頰,血色逐漸褪去,額頭漸漸出了汗。

幾個親人坐在旁邊,心疼快要溢出來,悲傷充斥著病房,只有床頭心電監護的聲音。

不知道過去多久,少女虛虛的睜開眼睛。

雲雀第一個發現,於是少女視線內就出現了心心念念的哥哥。

她叫:哥哥。

眼淚便順著眼角流下來。

她好難過啊。

好像做了一個漫長又悲傷痛苦的夢,就算什麽都不記得,醒過來後這股悲傷也難以控制。

她平時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,但情緒真的上來依舊會忍不住流淚。

明明……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,為什麽到這一刻這麽不甘心呢。

好不甘心啊。

不甘心就此消失,更不甘心,只能愛他們十幾年。

少年半蹲下來,笨拙的幫她擦去眼角的淚,指背輕蹭她的臉頰,“安安,別哭。”

“哥哥在。”

“我一直都在。”

她忍了忍,側目看向雲雀,沒忍住,眼淚還是在流。

“哪裏難受?”雲雀問。

苑子和雀爸趕緊去叫醫生。

安安搖頭,此時也緩了回來,露出蒼白的笑,“沒,哥哥,我做了個噩夢。”

“別怕。”

雲雀憐惜的握住安安手,心疼的要命。

她沒什麽力氣,又閉了閉眼,直到醫生過來說她應該脫離了生命危險,幾個才放下心。

“媽媽,爸爸,哥,你們去休息會吧。”

她睜眼費力的說,幾個舍不得少看一眼,又知道待在這裏她更擔心,對視一眼,苑子道:“阿彌陪著你,我一會過來替阿彌。”

雲雀便坐在安安床邊,她雖然醒了過來,但情緒和精神都不太好,雲雀沒說話,安安靜靜的陪著她。

三日後,心電監護才撤了,她的身體總算好了點,緩了過來。

這是骨子裏的弱,心臟也不好,甚至沒辦法確切的說是什麽病,很讓人頭疼。

身體好了點,安安也沒被允許出院,一定要留醫院多觀察一段時間。

雲雀也不出去幹架了,成天成天陪著她。

這次的病很嚴重,很久沒這樣,確實有嚇到他們。

好在她撐了過來。

病房裏無聊的很,電視也不怎麽看,只能看看書,安安一貫習慣這樣的環境,哪怕是被迫的。

她氣色好了不少,好說歹說,終於讓家裏幾個放心去做別的事,下午時病房裏只有她一個。

每次病一場,養回來的身體瘦下去,脆弱的她自己都驚訝,伸出手,她自己都覺得輕輕松松就掐死了。

她攏了攏身上的外套,下床到窗戶前看向外面。

風景都沒怎麽變化,這邊的風景亦是她熟悉的風景。

門外有聲音。

安安轉身看去,門口站著穿白大褂的森鷗外,太宰治從旁邊鉆了進來,小少年眼睛裏有怎麽都掩藏不了的擔憂。

苑子他們有森鷗外的電話,一直以為他還是醫生,想讓他也看看安安,得知消息的太宰治連忙跟著過來。

“千歲醬。”

比她高出不少的小少年眼裏沒了笑意,她像往常一樣想摸摸他的頭,卻感覺他又長高了很多,她擡手之間很費力,最後只能捏捏他的臉。

“怎麽啦。”

“唔……”

好擔心。

“森醫生。”

好奇怪哦,兩個都掉馬了,還能在醫院裏見面。

“千小姐。”

安安被迫回到病床上,森鷗外看了看她的病歷,她自己無所謂,太宰治等著他接下來的話,他看完後沒說什麽,又看了看安安,說:“真沒辦法,找個理由糊弄雲雀夫人吧。”

安安失笑。

他離開後,病房裏就剩太宰治和安安,太宰治心有餘悸,後怕著,安安讓他坐過來,終於能拍拍他的頭。

“幹嘛一副我要死了的模樣。”

“千歲醬,真愛開玩笑。”

“那你笑笑啊,不笑的小治真不可愛。”

“你講的不好笑。”

“你講個好笑的。”

“千歲安!”

“欸,有,在。”

太宰治沒脾氣了,順手就拿起雲雀拿來的蘋果削著玩。

安安道:“別擔心。”

“喔。”

他把蘋果削成個兔子形狀給安安,安安又說:“今天沒事嗎?”

“沒事啊。”

“你拿著,念給我聽。”

她把書給太宰治,讓太宰治念。

他還沒到變聲期,聲音很像個小孩,又有著少年人的清澈和單純,為了哄安安,太宰治念的很認真,念到書裏對話,一人分飾好幾角,好得不得了。

這個聰明的孩子啊。

“小治這麽聰明,不去上學可惜了,就應該感受一下考試和作業的魅力。”

“難不倒我~”

“哦對,根本難不倒你。”

在太宰治的聲音中,安安逐漸困倦,眼皮耷拉下,腦袋一點點,縮下去睡著了。

太宰治停下念書看過去,安安猛的睜開眼嚇他一跳。

“繼續。”

太宰治:“……”他有理有據的懷疑安安在整他。

隨後他繼續,過一會看她應該真的睡著了,停下。

“繼續。”

太宰治:“……”

“千歲醬幹嘛。”

安安擡了擡眼皮,一邊說一邊睡,指尖從小少年臉上滑落,“還是這樣的小治生動點,笑一下吧,我沒事的……”

太宰治嘀嘀咕咕,一邊說自己沒事一邊睡著,誰敢相信你沒事啊。

真是的。

他靠近了點,半坐在床邊,捧著安安的手,冰冷的仿佛沒有溫度,小少年悠悠嘆氣,“安安。”

安安呀,能不能,不要死呢。

死亡真是個讓人欲罷不能的東西。

雲雀進來看到太宰治動作,眉頭緊緊皺起,終是沒說什麽。

太宰治是第一個來看她的,而後得知的五條悟也過來看她,長大後的五條悟不會用只是碰巧路過這種借口,長大後的五條悟只會居高臨下的說:“餵千歲安,不準死聽到了嗎,你敢死老子就敢把你抓回來。”

“死都死了你怎麽抓啊?”

“老子跑去地獄抓你信不信。”

“那豈不是你也死了?”

給五條悟都氣笑了。

來看她的六道骸很安靜,在雲朵身體裏,似乎確定她活著就行。

而後小夥伴們不知道從哪得知她生病了,也紛紛來看她,給她帶了伴手禮。

少年們真摯的感情,全捧到她眼前了。

她想,她還是不甘心。

卻又有著更多的勇氣走下去,無論結果如何,未來一定要朝著光明走去。

月底,快開學了,安安修養好,出院。

不過剛出院,安安沒去學校,開學幾天後才去的。

她剛病一場,比上學期看上去脆弱多了。

漂亮,性格好,全科滿分,這樣的孩子,連老師都跟著心疼,怎麽就身體不好呢。

一去學校,就獲得大家的熱烈歡迎。

座位沒變,依舊在窗邊,後邊坐著獄寺隼人,前面坐著沢田綱吉,不遠處有笹川京子和山本武,被主角團包圍的小反派瑟瑟發抖。

九月初依舊很熱,遠處的樹和風景也變了,安安會看看窗外風景,看到裏包恩便朝他笑笑。

她……

裏包恩也笑了下。

後面飛過來個什麽,安安看到小紙條,不禁楞住,打開看字跡是獄寺隼人的,更加驚訝,他居然會寫小紙條,不會是寫給沢田綱吉的但是沒丟過去吧。

她趕緊合上,連寫了什麽都沒看,將小紙條丟給沢田綱吉。

獄寺隼人:?

等等!

幹嘛啊!

沢田綱吉懵逼的打開小紙條,他就沒有分辨是誰寫的小紙條能力,以為是安安扔過來的,所以是安安寫的。

【那個,我說,你身體怎麽樣啊? 】

安安在關心他的身體嗎?咦好怪哦,難道不是更應該關心自己的身體嗎?她自己的身體才更差吧,想到不久前在醫院裏看到比平時還脆弱一萬倍的少女,沢田綱吉心裏就揪成一團。

【我沒事,我很好,應該說安安怎麽樣……你呢,你的身體……還好嗎,不用再休息一段時間嗎……】

沢田綱吉寫著寫著就寫多了,變成小作文,字裏字外都是少年滿腔的關心。

安安這回沒有打開,拿到小紙條就默默的背到後面,放在桌子上。

獄寺隼人沈默的打開小紙條,沈默的看完十代目寫的東西。

更沈默了。

心情覆雜。

就,好怪哦,再看一眼。

他要繼續回嗎?以安安的身份給十代目回小紙條?

安安幫兩個傳完小紙條,心說我不應該在車裏,我應該在車底。

小動作被老師看到,老師氣的丟了個粉筆頭,準度百分百的砸到沢田綱吉的額頭。

可憐巴巴的十代目。

獄寺隼人當即忘了小紙條,差點上課就跟老師對線,啊,憑什麽砸他們家十代目!憑什麽!

這節課過得很快樂,安安想。

下課後笹川京子坐過來,握著安安的手,怎麽看怎麽心疼。

女孩子就是方便貼貼,她搓搓安安的手,老母親一樣,“安安瘦了好多。”

“還好,吃幾天就補回來啦。”

上午沒上多少課,安安就回去睡覺了。

睡起來後,去小公園曬會太陽,不過不能久曬,呼吸一下新鮮空氣。

這回小公園沒有發生什麽,不然這個事故高發地要成為新的打卡地點了。

她看著時間,撐著傘和手杖慢悠悠的走,不知不覺走到並盛商業街這邊。

“安安?”

“阿武?”

安安看過去,陽光少年笑容燦爛,“真的是你。”

“你路過這邊嗎?”

“是啊,安安吃飯了嗎?”

到飯點了。

“沒有。”

山本武邀請她去他家吃飯。

安安想了想說好。

山本武離這邊不算很遠,也不近,配合安安的步伐慢慢往前走。

他拿過安安手裏白色的太陽傘,舉在安安頭上,安安笑著說:“我打個傘的力氣還是有的。”

大男孩撓撓頭,沒將傘還給她。

壽司店裏人不多,安安被山本武帶到後面,她和山本爸爸打了個招呼,山本爸爸不茍言笑的臉扯出一抹笑。

安安被帶到他們家客廳,因為山本爸爸還要看店,晚飯只有他們兩個吃。

“安安喜歡什麽壽司。”

“阿武做的都行。”

她跟著山本武來到廚房,站在山本武身後,山本武穿上圍裙,準備親手做晚飯。

安安就好奇的看看,問需不需要幫忙,哪能讓她幫忙。

認真做飯的男人很帥!

山本武是個很適合做老公的人呢。

她這麽想,也脫口而出。

給山本武嚇一跳,手裏的刀這麽巧切到自己,鮮血立馬流了下來,染紅了砧板。

安安也跟著嚇一跳,“阿武,手指,快看看。”

他才反應過來,腦子裏全是她剛剛這句話,暈乎乎的,連手上的疼都沒感覺到。

安安急壞了,拉著他來水池打開自來水沖了沖,“阿武。”

“我沒事啦。”

沒事才怪,血還是在流,安安擔憂的看向少年,不明白他為什麽耳尖紅紅的,他自己也不明白。

“疼不疼?”

啊啊,看上去好疼,十指連心,他切的傷口深可見骨,安安咬咬牙,心想他這麽好騙,等下編個理由應該沒問題吧。

於是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害羞的少年,手指被少女用舌尖卷到口中。

他整個人瞬間僵住。

手指原本疼得都麻木的感覺變了。

口腔裏濕濕的溫熱的感覺隨著少女舌尖的移動,密密麻麻的心悸感傳來,山本武不知道這是種什麽感覺,只是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,喉結滾動,連時間似乎都停止了。

她兩只手捉著他的手腕,眼睛在看他。

好……可愛。

下意識的又咽了口口水,山本武甚至都忘記抽回手,明明他可以抽回手的不是嗎。

他額頭有汗滾落,手指癢癢的,少女松開他,又拉著他沖了下水。

“欸,好……好了,阿武,看來只是血多,傷口不深。”

山本武楞楞的看看自己手指。

是、是這樣的嗎?

好吧,她說是就是。

“哇,好,好像是的。”

山本武動作裏帶了慌亂,“安安,你退後點,不幹凈,別弄臟了。”

“沒事,我來幫忙吧。”

山本武沒辦法,只能給她找了個最簡單的工作,讓她去一旁坐著數鹽玩。

安安:“……”是把她當成了孩子嘛。

山本武做飯的手藝意料之中的好,不僅是壽司,其他料理也做的不錯。

兩個面對面坐在桌子前,同時說:“我開動了。”

只有家裏人知道她平時吃的食材都是特別準備的,山本武他們都不知道,安安也沒必要說,長大後到底好點,不像小時候真的一點都吃不得,現在能吃一些。

她每個都嘗了嘗,讚不絕口。

“阿武真是個……”好男人!

果然是很適合做老公的那種,雖然她沒有別的想法。

“這個嘗嘗。”

安安吃了一塊壽司,第二塊咬了一口,不太合胃口,也吃不下去了,準備硬塞進去,山本武看出來,讓她別吃。

讓她放下,他非常自然的拿起來塞進自己嘴裏。

和安安詫異的視線對上,兩個都楞了。

“我,我吃剩的……”

“不浪費嘛!”

“哦……哦,也是啊……”

她眨眨眼,沒再多想。

實在吃不了多少,山本武飯量倒是挺大,嘎嘎能吃,做的本來就不多,剩下的他全吃了。

安安感覺怪不好意思的,真是的。

吃完後,山本武送安安回去。

天空蒙蒙黑,路燈已經亮了,安安家離這邊挺遠的,準備打車回去,山本武不放心一個女孩子打車,要跟她一起回去。

兩個坐在車上說了會話,安安一坐車就想睡覺的毛病又犯了,努力配合他,但腦袋還是一點一點,山本武見狀沒再說話,她困得往旁邊一倒,精準的倒在山本武腿上。

少年一僵。

不知道怎麽樣好。

到安安家,他輕輕晃安安,“到了,安安。”

安安爬起來揉揉眼睛,打了個哈欠,眼裏多出一些生理性淚水。

“阿武,多謝招待啦。”

安安下車,在外面和他揮揮手,剛好雲雀回來,她跑到雲雀身邊,兩只手抱著雲雀胳膊,甜甜的叫了聲“哥哥”。

山本武收回目光。

感覺,感覺很怪。

有種無處發洩的沖動,他需要冷靜一些。

要做什麽才好。

跑回去吧。

少年分辨不出自己的為何這樣,只能以運動來發洩心底和渾身的異樣。

安安對此一無所知。

接下來的日子安安依舊是隔三差五去學校,時不時找大家玩,千氏和生兩邊跑,或者待在家裏。

直到九月底,她有個小任務。

今年秋日祭的祭祀舞和祈福舞要她跳,她是今年的神女,所以要抽幾天時間去學習以及知道流程。

這件事原本苑子他們都不同意,但那邊一直在找,說什麽安安很適合,最後說是什麽神明的旨意,有點迷信的苑子糾結好久,最後還是同意了。

秋日祭時間在十月八號,她學的快,應該要不了多久,也沒準備立刻去。

這日來沢田綱吉家玩,今天迪諾居然也在。

“在聊什麽呀?大家。”

小春第一個上來貼貼,“我們在說秋日祭的事,吶吶安安,安安也會去嘛?”

大家都知道她身體不好,覺得她應該不會去。

“我,我會去。”

“真的嘛安安?”

安安話音落下,客廳裏的少年少女們眼睛都亮了亮,她坐下來,笑著說:“當然,我不去你們怎麽見到今年的神女。”

獄寺隼人第一個反應過來,“神女?什麽神女?你是神女?”

他很喜歡霓虹文化沒錯,但他沒參加過這種祭典,也不知道神女是什麽,聽了獄寺隼人的話大家才反應過來。

“安安是今年的神女,哇,好開心,我竟然認識神女大人耶!”

安安:“你們其實還認識另一個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就被腿長手長的迪諾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跑到安安背後捂住她的嘴。

他沒有用多少力氣,安安涼涼的唇瓣掃過青年掌心,他低頭在安安耳邊小聲說:“別小千,別說。”

放在別人眼裏,迪諾這個動作非常迷惑,為什麽要捂住安安的嘴,為什麽要在她耳邊說悄悄話,迪諾在做什麽啊?

安安點頭,迪諾才松開她。

他動作好快,看來真的很在意這件事。

安安失笑。

“沒想到,神女需要做什麽?怎麽選上的啊?”

三浦春很感興趣,倒也不是想做什麽神女,只是好奇。

“嗯?是……神明的指示。”

叫她怎麽說,她也不知道,是對方追著求著她做的。

大家開始聊關於祭典的趣事,迪諾在一旁瑟瑟發抖不敢說話,小夥伴們從小到大也如果不少祭典,說著說著還說了幾個恐怖故事,給小27嚇的不敢說話。

“說起來。”三浦春努力回憶,擡眸看向遠方,“小時候有一次去秋日祭,遇到過一個好聰明可愛的小女孩,她幫我找到了爸爸。”

三浦春歪著頭,再深深的想,多餘的卻想不起來了,只記得那個小女孩聰明可愛,還很溫柔,再讓她回憶,怎麽都記不得。

太過久遠,怎麽記得清。

“那個孩子就像安安一樣呢。”

說完三浦春看向安安,安安輕笑,沒說就是自己。

“這麽說,我小時候也有一次,遇到過和你說的差不多的小女孩,是個很美好的孩子。”笹川京子接過話,和三浦春一樣,多餘的怎麽也想不起來。

安安很欣喜,沒想到她們會記得自己,就算記得不完全,那麽遙遠的一面之緣,她們記得那些,已經很珍貴了。

“記不清楚,希望她可以平安喜樂。”

秋日祭的話題過去,小夥伴們對她是神女的事更感興趣,聽說還要跳舞,紛紛擔心起她的身體。

本來就準備一起去玩,現在聽說安安也在,更加開心也更加期待秋日祭。

十月初,天氣轉涼。

安安到稻荷神社後,碰到了裏包恩。

安安將裏包恩撈起來,“你怎麽在這裏啊裏包恩。”

“路過。”

路過還真是個絕佳的理由。

“你要去學舞?”

“嗯,我去看看。”

有漂亮的巫女姐姐前來接她,安安哼哧哼哧爬山,來到神社後面。

後面有個大院子,還有一些房間,巫女有兩位數,不過不是所有巫女都住這邊,也有住在山洞裏苦修的巫女,秋日祭都會出現,她們會跳神樂舞。

神女要跳的舞也有專門的人教,教習之人也沒想到安安身體這麽差,但神明的旨意不可違抗。

安安今天沒有學,只是去看了看。

和裏包恩一起下山,安安好笑的問:“裏包恩,之前迪諾哥哥怎麽當上神女的啊?”

總感覺裏包恩用了什麽奇怪的方法呢。

裏包恩按按帽子,用她回三浦春的回答敷衍她,“神明的指示。”

安安笑出聲。

“你的身體,真的能跳嗎?”

“嗯?裏包恩這麽聰明,看不出來嗎?我以為裏包恩桑什麽都知道呢。”

“沒有人全知全能,神也不行。”

否則,他一定知道怎麽救她。

“也是,不過沒關系,跳個舞而已。”

明年,明年就不知道能不能跳了,她很佛系,無所謂的,但都答應人家了,可以堅持的話,她會堅持下來。

“千。”

裏包恩忽然叫她,她不明所以的回頭看他,得到q版裏包恩一個笑。

“沒什麽,千。”

他應該有什麽話想說,卻沒說出來。

安安也不多問,道:“去我家做客嗎?”

“好啊。”

安安帶著裏包恩回家做客,剛好五條悟過來,見他和老男人那麽親密氣不打一處來。

“千歲安你好笨啊,這個人根本不是小嬰兒,他是老男人!”

安安:“啊?悟?”

五條悟指指點點,“你信我還是信他?”

安安眨眨眼,“我知道啊,我小時候就遇到過裏包恩先生,他應該有什麽苦衷吧。”

裏包恩適時的表演,露出傷心的表情,“對,千,這個人好可怕啊,我感覺他要打我。”

被茶到了。

五條悟不知道什麽叫茶,他只知道好想和這個家夥打一架!

好氣喔!

“好啦好啦,悟。”

五條悟垮起臉,和裏包恩大大的黑洞洞的眼睛大眼瞪小眼。

兩個小時後裏包恩離開,五條悟還是挎著臉,一副需要哄的模樣。

她過去戳戳他,他往旁邊坐,躲開她的手,她又戳戳,他躲。

反覆幾次,五條悟道:“幹嘛!”

“呀,我以為你氣的不想理我呢。”

“老子沒生氣。”

“咦~”

安安又問:“悟過來有什麽事嗎?”

“嗯。”

五條悟嚴肅下來,“灰原讓我跟你說聲謝謝。”

“不用呀,都過去這麽久了。”

“你的治愈能力變了嗎?”

“不能是升級了嗎?”

行吧,五條悟不再多問,想了想還是提醒:“你還記得上次我們遇到的那個嘛,就是那次,我打到地底,後來我們調查,地底不是沒什麽,還消失了。 ”

“前兩天我去橫濱出任務,又發現了差不多的地方,還有……那些差不多的人,我就又去調查了那個地底,還是不見了。”

安安蹙起眉。

不是五條悟提,她都快忘了這回事,因為後來派星去查過,結果沒什麽,她就放下這事,後來去水城遇到月禮,她知道月禮的支配能力,如果控制死物,是可以超遠距離控制的,但遇到一些介質,這個其實很簡單,他可以控制一個人,來到世界各地,放好介質,就可以支配死物了。

如果不止那一個地底,似乎在預料之中。

“我知道了,你小心點悟。”

“你搶我話幹嘛。”

“喔~原來悟是來關心我得。”

“你知道就好,那老男人能有我、們關心你啊,別被老男人騙了,就愛騙小姑娘。”

安安沒憋住噗嗤一聲笑出來,笑的直不起腰,五條悟氣急敗壞的捏她臉,“笑什麽笑不準笑了!”

“不是,悟,你好像媽媽桑哦,哈哈……”

五條悟氣的不想理她了。

夜晚,安安讓雲朵給星送信,註意一下地底。

如果月禮沒死,以月禮的小心眼,絕對會找她麻煩。

找她麻煩不要緊,別對她的親人朋友出手。

想到什麽,安安給六道骸發消息。

【骸在意大利嗎? 】

【嗯? 】

六道骸回的很快。

安安本來想讓六道骸去看看古堡,又擔心他遇到危險,打的字全部刪除。

【沒什麽,想你了! 】

六道骸抓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。

你在說什麽啊千歲安,大晚上的有病啊!

少年慌亂的放好手機,惹來犬和千種異樣的目光。

“看什麽。”

“沒,沒什麽!”

安安只能算了。

這時,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給她發了消息。

【是安嗎?我們最近和港口mafia有交易,我會去霓虹一趟,你在霓虹嗎? 】

酷拉皮卡。

她有種酷拉皮卡過來推主線的錯覺,搖搖頭,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甩掉。

【我在的,你什麽時候來呀,有空嗎?我帶你轉轉。 】

酷拉皮卡發了個時間。

在秋日祭左右的時間啊。

其實還是沒什麽主線( bushi 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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